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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是故乡敲在我们身上的一枚印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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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 报道时间:2020/9/28 作者:朱武英

    上海人喜欢说“有腔调”。腔调似乎是一个很“有腔调”的词,它包含了一个人的处事方式、性格品质、谈吐举止和审美趣味。作家钱金利不是上海人,而是沙地人。钱金利创作的书《故乡的腔调》很有腔调。该书有古老的手工书的质感,黑色的外封套像退潮后的沙地,白色的书名像沙地上空的温润星光。打开书,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都隐藏着设计的细节。比如,用了很多方言声调的符号。比如,因为这是一本专门介绍沙地方言的散文集,极具地方性的文化色彩,而沙地位于东经120°04′-120°43′之间和北纬29°50′-30°23′之间,因此,这个经纬度便成为了函套盒上的坐标定位。

  “我写沙地方言,是因为方言就是故乡敲在我们身上的那一枚印信。”沙地在杭州湾附近,沙地的方言与吴方言很多时候足以令人忍不住比对,忍不住会心一笑。譬如“急棍”“下饭”“做人家”。而“兑糖兑腻线”“弹皮枪”这样的方言语词,难免勾起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人的少年记忆。字里行间,作者在随意中自有文人的“腔调”在。

  书中的《对课》一文,说的不过是“对对子”,作者随手拈来的是《朝花夕拾》中的“对课也渐渐地加上去,从三言到五言,终于到了七言”。《红楼》却挑了“手足耽耽小动唇舌 不肖种种大承笞挞”这一回中,聋子老太婆的“对课”。作者评论道——曹公也是妙人,要打死人的节奏里,突然插入这样一段,来对个课,节奏突然一缓,让人喘一口气。接着,大棍子就雨点一样落下来了。曹公、射阳山人、知堂老人原是江南人,在作者笔下“猜枚”“蠹头”“装胖”“造业”“破脚骨”“家生”各自找到出处;而《海上花列传》《缘缘堂随笔》等等,如若做大数据下的沙地文化索引,大约很有趣。

  《故乡的腔调》适合在闲适时看,有“惊风飘白日,光景西驰流”的光阴味道。“我把沙地的一些方言或习俗用文字记录下来,想来只算作是一些嘀里笃咯的声音,虽然细小,虽不惊艳,但毕竟是记录了一些,算是一个沙地人对沙地的敝帚自珍,自珍吧”。作者如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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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故乡的腔调》钱金利著/化学工业出版社2020年7月版/68.00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