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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生命的歌者是一种姿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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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 报道时间:2020/9/28 作者:曹永健

    最近读了青年作家杨娟的新作《青春恰自来》,相比于她的处女座《把信写给林小夏》,这本书语言更成熟,故事也更饱满而有张力。双线索的叙事在杨娟笔下驾轻就熟,使得作品有着冒险小说般的引人入胜,又不失写实与浪漫的风格,作品的成熟度,在岁月酿造中愈加香醇。

  《青春恰自来》一书格调的高和格局的阔,令我欣赏。作者没有醉心于苗乡山寨苦难的描述,而在于对苦难的超越性创造。一个处于云贵川边境的穷乡僻壤,却与世界连接,这种连接表现在过去,也表现在现在与将来。因此,石门坎这个堪称历史的坐标,既可以说是蔽塞的,同时又是开放的。生于斯、长于斯的人,获得山水滋养,来这里的志愿者、义工,也被这里所接纳、吸引,进而产生一种纯朴的心愿,坚守与改变。这是一个苗乡的缩影,也是对未来的美好祝愿。

  乌蒙山的花与云,青苔与梦想,山里孩子的“干渴”与歌唱的冲动,几代人对足球的热爱,神秘日记与诗词歌唱……构成了这本书的特质:它像山一样静默,又像水一样灵动。

  主人翁韩青苔说:“我们的家乡,就像一个世外桃源。就像心里藏着很多宝藏,却说不出来似的;就像心里有歌,却唱不出来似的。”大山本身就是一首歌,生命本身就是一首歌,做生命的歌者,这是一种境界,也是一种存在的姿态和立场。命运本来待韩青苔不公,她右眼失明,她是弃儿,但她获得了奶奶的爱和成全,她遇到了教她如何拨动生命琴弦的彭老师。在繁华的上海,她终于唱出了心中的歌,在此之前,她一直在拨弄琴弦,琴弦的颤动和风中树叶的翻动一样,那都是她内心的波澜壮阔,而她本身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稳。

  普军说:“我心里很渴,就像这干旱的天气。”这是生命的不自觉意识,它因得到爱的守护和成全,而成为一种自觉意识。他和秘密日记的主人一样,爱上踢足球,风里来雨里去,踢出了大山,踢到了上海。他的心愿是成立一支自己的足球队,一个普通的孩子却有着军人一样的韧性,这或许是作者命名的一个缘由。普军、刘老师、秘密日记的主人,三代人因足球而“相遇”,在不同的时空和境遇里,他们演绎生命的风采,追求绽放的芳华。以彭老师为代表的志愿者老师,他们来到石门坎,薄刀岭的风霜并未能阻拦他们。引水,引出的是生命的源泉。引智,这是对大山最好的回馈。彭老师弹吉他,教唱诗歌,这岂止是语文教育的诗歌,这是生命中最美的诗歌,这是对生命本身的最动听的颂歌。生命因此而动听,世界因此而打开。

  杨娟的用心正在于此,她把对教育的理解,对人性的期许,对未来的期许,都悄无声息而又饱含深情地编织在文字中。遥远苍茫的乌蒙山,百年历史上回响过柏格理声音的石门坎,它穷困闭塞,又充满生机。每个人都是歌者,只要去歌唱,就能唱出心中的歌。而“青苔”这个意象,贯穿几代人而来,成为大山深处人们心中宝贵的精神力量。主人翁韩青苔,奶奶名叫“青青”,彭老师给爱女取名“青苔”,还有那袅袅不绝的“白日不到处,青春恰自来”……这些都是歌者最为用心唱出的歌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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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青春恰自来》杨娟著/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2020年8月版/25.00元